文/史金腾



一、捉麻雀


小时候常看到有人提着鸟笼在街上和城墙上遛鸟，五颜六色的小鸟在笼子里飞上飞下，好看极了，唧唧喳喳的叫个不停，十分悦耳。我和几个小伙伴儿也想捉几只麻雀玩玩。


我家后院比较空旷，麻雀飞来飞去。我和小伙伴儿们在地上撒些米粒，上面支个箩，支架上拴根长长的绳子，我们牵着绳子躲藏在远处。等麻雀飞进去吃食，我们猛地一拉，有时会扣住好几只麻雀。然后脱下外衣，罩在簸箩边上，手伸进去捉住麻雀放进笼子里，十分得意。


但是，关进笼子里的麻雀不吃食，不喝水，没过几天就死了。听大人说麻雀那是气死的，我们就去逗鸟玩，麻雀不久还是死了，我们心里很纳闷，不知道笼子里的麻雀有吃有喝的为啥不开心。


二、观月食


1948年，南学街小学住进了许多国民党的伤兵，我母亲怕影响我的学习，临时将我转学到博爱街附近的关岳庙小学，庙里的大殿就是我们的教室。


那是暑假的一天，预报说半夜2点有月全食，我邀了岳武奎等几个同学，准备夜晚住在学校教室里观看月食。我把住校看月食的事情讲给我母亲听，起初母亲不答应，我说我们一起有六七个同学，是为了学科学，母亲经不起我软磨硬泡，最后还是答应了。


晚饭后，我们几个同学结伴早早地来到学校，天色渐晚，那座古庙改成的教室高大、瘆人。起初我们心里还有点害怕，大家为了壮胆在教室里又跑又跳，大声喧哗。玩累了就把课桌拼起来，躺在上面讲故事，说笑话，不知不觉就睡着啦。等我们一觉醒来，天已大亮，也没有看到月食是个啥情况。


三、半夜起床看电影


解放后，每年暑假老师们都住在学校集训学习，那时我在我母亲任教的南学街小学读书，我也跟着母亲住在学校里。看电影是教师集训时的主要娱乐活动，我天天盼望包场看电影。


当时郑州电影院少，我们只能看后半夜的包场电影。半夜我被母亲叫醒，我睡意全消，立即跟着老师们往电影院走去，兴奋的心情溢于言表。当时新影片不太多，看了不少1949年以前的进步影片，如《一江春水向东流》《渔光曲》，还有苏联的译制片如《列宁在十月》等。


电影院是在离学校不远的大光明影院，就是现在的二七纪念堂。每当电影结束，走出影院，见东方已经泛白，整个城市仍笼罩在黎明前的寂静中。


四、玩水


我小时候郑州是个缺水的城市，连饮用水都要从井中打水，别说游泳啦。戏水是孩子们的天性，到哪儿去玩水呢？只能在下雨时积存的大小水坑里游泳。而且还得抓紧时间，不然，没几天积水就渗入地下，只留下干裂的坑底。


积水坑下淤泥多，常发生溺水事件，所以家长们都不准孩子们去玩水。他们还有一套检查孩子们是否下过水的方法，因为坑水混浊，用指甲在皮肤上轻轻一划，下过水的皮肤上就会显现出一道白色的痕迹，是否玩过水便一划便知。一旦被发现下过水，轻则挨吵，重则责打。所以，小伙伴相约去玩水都不敢声张，只要伸出两个手指头，上下交叉活动几下，便心领神会。


那时，郑州南城墙下老护城河沟离家不远，是孩子们玩水的好地方，许多孩子脱光衣服，扑通扑通跳下水畅游，十分快活。开始我不会游泳，试着下水，沟边水浅，谁知刚往前移动几步，水一下就没了我的头顶。我本能地往回一阵乱扑腾，总算爬上了岸。虽然没有发生危险，还是呛了两口水。后来去的次数多了，慢慢就熟练啦，但都是狗刨式的胡乱扑腾。


现在郑州市室内游泳馆和游泳池比比皆是，大单位有专用露天浴场，高档宾馆和别墅里配有泳池，规模宏大、设备齐全的大型水上乐园也司空见惯。东有方特水上世界，西有香堤湾温泉，南有梦幻水世界，北有忆江南，里面有冲浪、母子亲水等水上娱乐项目。现在郑州大大小小的游泳健身馆星罗棋布，都是游泳爱好者的好去处。


五、踏青


每年春暖花开，树枝发芽，我们南学街小学都要组织一次郊游。那时，郑州市区没有什么公园，郑州郊区北有果树园，西有碧沙岗两个去处。旧时郑州老城外就是庄稼地，从学校出发，要走很长一段乡间道路才能到达。因为距离远，我们习惯将春游叫“远足”。


郊游前一天家长就会烙好饼，备点咸菜。条件好的家庭，买个烧饼夹牛肉，煮个鸡蛋。同学们背着水壶，一大早到了学校，由老师带队出城，一路上兴高采烈，向目的地进发。


果树园里树木成排，爬树是我们男孩子的拿手好戏，奔跑打闹，不亦乐乎。女同学们捡上几片树叶，夹在书本里，等树叶变黄就成了书签。有心的老师们做几个捕捉蝴蝶的网兜，固定在杆子上，我们高举着，在树丛中跑来跑去，看谁捉的蝴蝶多。捉回的蝴蝶放在瓶子里或夹在书本里，就成了动物标本。时间过得真快，未玩尽兴就该集合回城啦！大家怀着依依不舍的心情往回走，疲惫不堪，再也没有来时那样的高兴劲。


第二天的作文题目肯定就是《踏青》，大家写的文章内容大致相同。现在这个果树园已不存在了，已变成了繁华闹市区。那时的碧沙岗内到处都是一棵棵大松树、大柏树和许多墓冢。随着城市的发展，碧沙岗现成为郑州市内的碧沙岗公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