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朋友在钱塘衣城开的服装店挑了几样衣服，在试装中，店员说的几句话让人印象深刻。

试衣时，店员看我们反复换装似乎拿不定主意，就说：“你们经常在外面能看到各种各样的穿着，应该能有自己的见解，不像我们天天都看不到外面，真没有你们见多识广。”

我一听觉得奇怪，“难道你们就不上街出门吗？不接触外面的世界?”她笑道说：“可能你不相信，我们天天一大早就进这里了，一天就不再出去了，中午在里面买饭，一直到天黑才下班，两头不见多少人，真正街上人多时候我们都在店里，根本见不到时尚的街头景致。”

她的话乍一听不信，再聊聊，就知道了她们的生活规律。每天早来晚离开，天天如此，除了轮休之外，时间都待在了店里，一年里只有春节能放假歇一段时间，好好过过常人的生活。普通节日是没有假的，而且越是假日生意越忙，这是生意人的黄金时间，她已经这样生活了近五年了。

她的话代表了服装行业的一个共性，特别在火车站一带做生意的，竞争更是激烈，郑州服装批发多半是出在这里。

在这里做生意就是一个形容词：忙乱。天天在拆货、理货，外人一看就受不了。朋友的爱人也说，这里的劳动强度很大，如果像你们这样的人要在这里干，根本干不下来，个中辛苦不是嘴说说的。

她的话是真的，看着女店员蹲在那里整理小山似的衣服，没有精力、体力和挣钱的毅力，几天都撑不下去。

衣城里面很闷，呼吸不畅，因为都是封闭状态的，没有窗户，中央空调要过段时间才能开放。朋友的店在七楼，服装牌子叫“保龄”，巧了，他爱人名字叫保林，谐音会有财。

他说现在主要做外加工活才挣钱，比如批量加工学校校服、各类运动协会的服装等，这中间的利润大，靠店面不挣啥钱。

不做一行不知一行的辛苦操劳，我们在外面享受明媚阳光时，可曾想到，还有一些人把沐浴白天的阳光当成一种奢望，把观赏街上色彩斑斓的时装当做一种期盼。不可想象，只因为我们是自由人，想象不到身边还要很多“室内人”，名义上他们是自由的，而工作性质却是“禁锢”的。他们的收入并不高，但来之不易，并能够熟练地融入进去，有的干这一行好多年了，早已经“掰”不开了。

老板有自己的压力，员工有自己的梦想，都在往各自的目标上前行。室内虽小，“ 禁锢 ”不住的是梦想，能“ 禁锢 ”的只能是陈旧观念。

文/孙伟杰